我妈怀孕了，医生说是超雄儿，建议打掉。

妈妈哭着求了很久，才保下了他。

妈妈对我说，“弟弟只是力气大，他会保护我们的。”

后来，弟弟虐杀动物，殴打家人，欺辱同学。

就连妈妈也被他亲手毒死了。

我六岁时，我妈怀孕了。

医生说这个孩子是超雄综合症，不能留。

我爸坐在阳台抽了一晚上的烟，“打掉吧。”

我妈赤红了眼，“这是我的孩子，是我身上的肉，我不能打掉他。”

奶奶也出来劝，“小梅六年才怀上一个男娃，这是我们赵家的香火啊，这个孩子必须留下来，不然我到地下怎么去见你爸。”

我爸终究还是没忍心，于是这个孩子保了下来。

几个月后，我弟出生了。

九斤六两，体型比别的孩子都要大。

奶奶抱着他，笑得合不拢嘴。

“我的大孙子，长得就是漂亮。”

我站在门口，也想去看看弟弟，却被奶奶一把推开。

“女娃不吉利，别把阴气传给我孙子了。”

我只能趴在门缝上，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。

弟弟胆子很大，才两个月就学会了走路。

一家人又惊又喜，算命先生也说我弟是神童，是家里的福星。

妈妈听完腰板都挺直了，“我就说我儿子招财纳福，当初要不是我拼了老命保下来，家里哪有现在这么好。”

于是，爸爸给弟弟取名为“耀祖”，盼望他能出人头地，光宗耀祖。

弟弟两岁时，已经快一米了，比同龄人都要高。弟弟很喜欢砸东西，家里的杯子，电视，花盆都被他砸过。

妈妈说，弟弟力气大是好事，以后可以保护我们。

但是，弟弟六岁时，经常对妈妈拳打脚踹。妈妈刚开始还笑嘻嘻地夸弟弟强壮有力，是个男子汉。

后来，妈妈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。

在弟弟又一次对妈妈动手时，妈妈抱住他的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。可是弟弟无动于衷，他一下又一下地向妈妈挥舞着拳头。

最后，他打累了，一脚踹开了妈妈。

转头就踢开了奶奶房间的门，把正在床上睡觉的奶奶拖到地上。

他狠狠踹着奶奶的肚子，疯狂扯着奶奶的头发。边扯边笑，那样子活像一个恶魔。

最后，奶奶休克了。弟弟还在扇奶奶的耳光，他眼神空洞，面无表情。

爸爸及时赶回来制止了悲剧的发生。

医院，医生说奶奶胸骨断了四根，脑子里全是淤血，需要开刀做手术。

爸爸气疯了，走上前狠狠甩了弟弟一耳光。

弟弟这下倒是没还手，只是恶狠狠地看着爸爸，眼神像是要吃人。

“当初就不该答应把你生下来。”爸爸让弟弟跪在奶奶病床前忏悔。

妈妈心疼地抱住他，“强子，他还小他懂什么啊，他只是爱玩，妈这事是意外……”

爸爸怒吼，“他才几岁就下手这么重，以后是不是还要杀人啊。”

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地奶奶开口了，“我看谁敢欺负我大孙子。”

“小孩子天生玩，手上没个轻重而已。”

在奶奶的再三求情下，爸爸原谅了弟弟。

弟弟也真的乖了一段时间，他每天乖乖地吃饭睡觉，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正常小孩。

只是，只有我知道。

他骨子里的恶劣是藏不住的，很快，他就会原形毕露。

2

爸爸觉得弟弟是因为找不到玩伴，憋坏了所以才急于发泄。

于是，他找了几个跟他同龄的小孩，想让弟弟跟同龄人多接触转移注意力。

弟弟刚开始几天确实没什么异样，直到那天，一个小男孩提议玩老鹰捉小鸡。

弟弟自告奋勇当老鹰，他看着队伍后面落单的小女孩就扑了过去。小女孩对他不设防，刚开始还跟他嬉笑打闹。

后来，弟弟找准时机掐上了她的脖子，他用力箍住小女孩脖颈喉咙的位置，狠命收紧，完全就是下死手。

小女孩脸色铁青，她用力张大嘴巴想呼吸。

却被弟弟捂住嘴巴，弟弟看着濒死挣扎的小女孩，咧开嘴大笑。

“抓住你了，抓住你了。”

他发出类似野兽般的低吼声，一脸愉悦。

旁边的小孩都吓坏了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
还是匆忙赶来的妈妈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救下小女孩。

妈妈哭着问弟弟，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弟弟只是笑，“我看动物世界老鹰都是这样的。”

那个小女孩经过抢救，暂时脱离了危险。

只不过颈椎骨折，很长一段时间都离不开颈部石膏了。

妈妈又是赔钱又是登门道歉，这件事才平息下去。

经过此事，村子里已经没人愿意跟弟弟玩了。

回到家，弟弟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妈妈身上。

他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烂了，他大声咒骂妈妈是个野女人，还说她不袒护他。

妈妈反驳了两句，弟弟更生气了。

他这两年长得很快，身高已经追上妈妈了。他揪住妈妈的头发，把她的头往壁橱上狠命砸。

妈妈额头开始疯狂冒血，他还是觉得不解气，又赤手打碎了一块玻璃，玻璃渣炸得到处都是。

他随手拿起一块大的，用力划向了妈妈的脸，鲜血直流。

妈妈哭着求饶，弟弟不但不松手，反而更加兴奋了。

他用脚踹着妈妈的腹部，边踹边放声大笑。最后还是爸爸回来及时制止了他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我本以为经过此事，妈妈应该多少会有点防范心，只是她依旧像伺候祖宗一样每天好吃好喝地惯着弟弟，完全不记得那天被他打的半死的场景。

我提醒过妈妈一次，前一秒还看着弟弟笑得一脸慈祥的妈妈瞬间变了脸。

她给了我一耳光，“你就见不得你弟弟好，你就是嫉妒他。”

“我跟你说，赵家的家产都是你弟弟的，你少打你弟弟的主意。我是他亲妈，他还敢真的把我怎么样吗？你个小贱蹄子，还学会嚼舌根了。”

从那以后，我就学会了闭嘴，尊重他人命运。

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。

一眨眼到了九月，弟弟该上小学了。

妈妈东奔西走，找了很多关系，才让弟弟上了附小，镇上最好的小学。

也是我的学校，我六年级了。

妈妈说，让我平时多照看弟弟，不能让别人欺负弟弟。

我很想笑，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，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。

但是我还是得扮演好一个爱护弟弟的姐姐，只有这样，我在家里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。

3

弟弟上学的第一天，很顺利，他不哭也不闹，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我，眼珠子溜溜地转。

我安顿好他，就回了班级。

课上到一半，弟弟的班主任找到了我。

“你弟弟跟人打架，快去看看吧。”

说实话，我很不想去，我巴不得他被打死。这样妈妈就只会围着我一个人转了。

但是我又不得不去，因为我知道，如果弟弟在学校里出了什么意外，我回家肯定少不了一顿打。

这样想着，我就不情不愿地出了教室。

刚下楼就听见了小孩嚎啕大哭的声音，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摊血。

弟弟坐在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身上，按住他的双手，然后抄起一块石头就往男孩的裆部砸。

小男孩疼地直喊，弟弟听得不耐烦了，就把男孩的嘴撕扯开，将石头塞进男孩嘴里。

男孩的牙齿都被捣烂了，最后他虚弱地吐出了一口血。

我吓得直哆嗦，旁边的老师们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，几个人合力将弟弟从男孩身上拽了下来。

我的弟弟坐在血泊中，用手指蘸了点血就往嘴里送。

他把地上的血全部抹到脸上，然后冲着我笑得灿烂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像吸血鬼了。

弟弟坐在一旁，他认真地观察着周围每个人的表情。

他的班主任李老师蹲下问话，“赵耀祖，你为什么要打他？”

弟弟朝李老师勾了勾手，示意他凑近点。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时，他狠狠咬上了李老师的耳朵。

李老师的惨叫声震耳欲聋，弟弟下了死手。

我急了，我怕他影响到我，我蝉联了六年的年级第一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一个不正常的弟弟，我不想让他变成我人生的污点。

于是，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，冲上前用力扒开了他。

弟弟瞥了我一眼，没再做出出格的举动。

李老师一脸痛苦地捂住耳朵，我拼命向他鞠躬道歉。而我的弟弟看见血，明显兴奋了起来，他靠近李老师，竟然想吮吸老师耳朵上的血珠。

李老师吓得连连后退，他颤抖着手拨通了我妈的电话，让她赶紧过来一趟。

办公室里，我弟被安放在椅子上，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了。

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，时不时用舌头舔舔嘴唇，像是在回味。

我看着他的这副样子，心下一颤。

没过多久，我妈来了。

她看见我弟被绑在椅子上，突然大叫一声，然后径直走向了我，踢了我一脚。

她指着我的鼻子怒骂道，“我让你照顾好弟弟，你就是这样照顾弟弟的吗？”

她朝我撕心裂肺地吼叫，然后冲上前质问李老师。

“你们凭什么把我儿子绑起来，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？”

她坐在地上哭天抢地，诉说着这些年的苦。她大声骂我，骂学校，骂老师，却唯独不骂罪魁祸首。

李老师忍无可忍地站起来，“我已经向校长请示过了，你儿子不是正常人，他这样会影响到我们的教学，我们不收这样的学生，你把他带走。”